徐缭很清楚自己已经行将就木,即便阎王爷给予他的寿命有两三百年那么长,也差不多都被他自己挥霍殆尽了,这身体如同尘封数十年的机器,齿轮早已生锈,只有几个零件还在尽职尽责的运转着,它们也即将崩溃了。
他从来没意识到死亡会这么温暖,像是午后最明媚的阳光。
风扇沉重的喘着粗气,转出来的风如同沙漠的热浪,徐缭躺在地上,模糊的意识到自己浸入了粘稠的血液之中。
他突然安定下来了,从没这么困过。
时光与酒精轻易摧毁了这具枯朽。
万幸的是,无需担忧有人为他伤心欲绝。
……
再一次醒来。
这个过程重复的太多次,徐缭都快见怪不怪了,他对时间没有任何概念,身体督促他该醒来时他就会醒来,而当真饿到让人发慌时,他也会出门买点吃的。他习惯性去摸惯用手那边的酒瓶,却只摸到了一只冰冷的手,不知道是因为徐缭体温太高,还是对方体温太低,那手冷得像是冰一样,叫徐缭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吃药。”
平淡无波的声音在暗夜里响起,床头的灯被人打开,亮度调整到恰到好处的柔和,徐缭眯着眼睛,勉强集中注意力,适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