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颠簸不定的蜜獾20步兵车上,已经吞服了大量镇静剂的龙云情况有所好转。
有那么一阵,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死亡的悬崖边,只要探探头,就能看到下面浆翻滚、暗阴森的地狱。
恐惧如同无边潮水一样漫了上来,他像个溺水者一样无助。
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熟悉。他又回到数年前的那个恐怖的夜晚,在太平洋冰冷的海水中,龙云挣扎着要钻出水面,他想张开嘴求救,一个巨浪卷来,口鼻中呛进咸涩的海水,他再次沉入深不见底的海里。
场景再一次在脑海里转换。回到了儿时的孤儿院,那个秋天的下午,自己低着头在夕阳底下踩这一地的碎叶。那天是和班里的同学打了一架,隔壁桌的胖子带着一群跟屁虫朝自己起哄,讥讽自己是个“没爹娘要的孩子”。
这是龙云心底里最脆弱的地方,他不知道多少次站在学校的门外,看着别人的父母一个个把孩子接走,最后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影子一起回孤儿院去。
站跟前的何院长一脸慈祥,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头,伸出手去把脖子上的红领巾整了又整,直到把它整得想电影里绅士脖子上的领带结一样整齐。
可自己却抬起头,很不合时宜地追问:“院长,我的爸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