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杜雍抱着陈胭坐在后座,凌奈在他旁边,弓着身子坐,手上的血都是陈胭的,已经开始干涸变深色,他神情恍惚,仍旧没有从陈胭满身鲜血倒在他怀里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陈胭靠在杜雍的怀里,眼皮沉重,垂了垂,想睡,被杜雍拍了拍脸颊,说:“小胭,别睡!跟我说说话!乖,现在不能睡。”
她脸上一痛,原本要合上的眼皮又猛然睁开,茫然地看了看杜雍,问:“怎么了?”
“小胭,乖,我们来说说话。”
“说什么?”圆睁的眼睛慢慢又合了合,但她还是听话地强打精神,懒懒地问。
“什么都好。说你最想做什么?”
陈胭想,他大概是怕自己一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其实醒不过来也没什么,现实那么多痛苦的事,活着也不见得是好事,说不定死了,还能见到妈妈,问一问她,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做?
“小胭?”
杜雍又喊了她一句,陈胭没法,只好拧着眉想了想,气若游丝地说:“我最想……最想演戏,想演好多……好多戏……”
一说到拍戏,她就好开心,啊,她还有一场很重要的戏没拍完呢,拍完了,她就可以杀青了。现在受伤了,怎么办?要是死了,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