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厉擎苍任由刘芝蓉的拳头如雨点般往他心窝砸去,却一动不动,就如一座风化的雕塑般。许久后,饱含内疚和悔意的两行泪水赫然夺眶而出,顺着他的脸颊流入颈窝,逐渐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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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个大晴天后,第二天,A市的天气既阴冷又潮湿,雨似乎要下,却又下不下来,沉闷到了极点。
厉家墓园的草坪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周围一排矮松郁郁葱葱,围绕着里面一块块大理石墓碑,颇为庄严而肃穆。
不少商界精英,政界名流都已经过来悼念厉权了。他们身上那清一色的黑色服饰,与周围的鲜绿形成了鲜明对比,却更加增添了这悲伤的气氛。
尽管每一个人朝墓碑鞠过躬后,都会走到厉擎苍身边,轻轻对他道一句“节哀”,可这非但不能结束他的痛苦,反而像一个个巴掌,狠狠甩在了他的脸上。
他还记得,他从小到大都表现得特别优秀,厉家所有人都会跟厉权说,他生了一个优秀的儿子,厉家后继有人了。可现在他却骤然发现,他就连最寻常人家的儿子都不如。
至少,寻常人家的儿子不会在自己父亲病重之际,丢下父亲,去那种灯红酒绿的糜烂地方,费尽心力地讨好别人……
这件事,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