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首辅的资格,可您却偏偏远离朝堂,跑到这儿做个山野散人。”
孟寒星说着,跪坐回原位,跪坐时,她的腰背依然笔直。
一个人的脊梁,决不能弯曲。
“您遇见过大灾吗?”孟寒星直视着柏长昌的眼睛,双目无神,像是陷入了回忆,“我曾遇到过,那是风和雨。”
“先是打雷,然后暴雨,随之而来便是暴风。正值丰收的季节,一场暴风雨,便将百姓的茅屋吹垮,庄稼刮断。百姓淋了风雨后,还要撑着病体去地里收割粮食。他们辛苦收来的粮食,一大半要jiāo给官府,剩下的,还要jiāo给地主,留出明年的粮种。辛苦一年,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更有甚者,家中无钱,得了病只能熬着。熬过去,人虚弱一圈,还要接着干活。熬不过去,家中失了一人,更为难过,还要借钱cāo办丧事,买个棺材。”
孟寒星深吸口气,脖子上bào出青筋,右手攥紧,“我遇见先生后,便一直在想,位居上位者,究竟是做过什么好事,出身比他人高贵,即便无所事事,也能潇洒度日。屋外面百姓哭号,只求能吃上一顿饱饭,屋里头,世家贵族,豪商高官,举杯共饮,宴席上的菜吃都吃不完,剩下的便扔出去喂狗,让灾民从野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