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眸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沈湛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宋弥尔心中也像是在天人jiāo战,原本早上想通了的事,现在却又乱了起来。早上的时候她在想,就好好生生当个皇后,料理后宫,自己和父亲都看得出来,沈湛这个新帝登基到底想做些什么,她不相信其他的世家、朝臣们看不清楚,可到手的权力不是那么好放手的,父亲倒是有急流勇退的心思,但朝廷中的是,也不是说辞官就辞官的,门下的弟子,jiāo好的大臣,清流贵族的派系,种种纷乱,必不能轻轻松松递个折子就全身而退。
所以父亲在等,等一个时机,在这期间,父亲会周旋,会为了“维护利益”而维护利益,但有些话不是君臣之间能说开的,沈湛并不完全信任父亲,即使话说开了沈湛也必不会真的相信。
所以自己就好好地住在宣德宫,该推波助澜的时候不松口,该退于人后的时候不出头,儿时的情谊已是很遥远的事情,所以自己能保证的就是宋家一定不能有事,父亲母亲兄弟姐妹不能有事,沈湛会在最后念着幼时那短暂的情谊赦自己一命。
但却没想到,沈湛却会在自己自以为想得通透的时候,循循善诱,提起幼年时候两人分外愉快地日子。
宋弥尔觉得自己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