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对他而言,他十分清楚人死前死后的状态和用什么器具会造成什么样的伤痕,也比得上半个仵作了。那扬兮脖颈上的红痕有一两道和上吊时麻绳留在脖颈上的痕迹方向角度不一致,而那封信,如果被压在了凳子底下,要么就是一开始就在地上,要么就是本来是放在凳面上的。按着常人的行事方式,没有人会把一封如此重要的绝笔信随意扔在地上,那么那封信很有可能是放在了凳面上,随着凳子倒地才被压住,可是,如果是一开始就放在了凳面上,凳子又不大,扬兮要踩上去,必定会在信封面上留下脚印,可那信封上却干干净净,半点污迹也无。扬兮的投缳自尽有太多的疑点,可这件事涉及到一个贵姬一个昭仪,自己一个小小的宫人,说了自己看到的就行了,何必要蚍蜉撼树,跟大人物们过不去?
无人知晓这位慎刑司老宫人的心理活动,只当他十分老实,回答了皇后的话就安静地跪在地面上等着。
宋弥尔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什么自己忽略掉的事情,却又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事,只得叹了口气,叫了那宫人起身。
一旁的清和上前了半步,底下身来轻声问宋弥尔:“主子,可是要召何昭仪前来?”
宋弥尔又轻轻叹了口气,“去吧,让德修把陛下也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