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地喘着气,任由水流以最大的水柱流泻着,双手扶在陶瓷面盆上,抬脸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眼底布满了血丝。
他闭上眼,手背一个发力,青筋全都暴跳而起。似乎难以忍受某种痛苦,他无声地发出一道嘶吼,随即紧紧咬住牙关。
怕有声音逃出来,他把脸整个埋进面盆里。
冰冷的水让他浑身颤栗。
——
这个时间,余馥放弃了搞花样,去湖边把老太太接回来,顺带和余昭繁聊了聊。
凌晨的一场对话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余昭繁也没想好怎么面对她,不过说到底都是两个成年人之间的事。
你情我愿,他也干涉不了。
得知江以蒲在家里后,他略带思量地审视余馥好几次,最终只是说:“不知道为什么,你来找我,我忽然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糟糕,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想问什么?”
“他的病。”
余昭繁似乎猜到她的来意,并未感到惊讶,反而还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把老太太送进屋后返回花园,他递给余馥一根烟。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嗅觉了,说是十岁时得了一场重感冒,发烧引发肺炎,康复后就这样了,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