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褪去的悲伤、痛苦,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落入余馥的视野。
藏也来不及藏。
他似乎还在一片模糊的意识里,没能很快判断出眼前的情形,就这个档口,余馥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她还穿着仪式上的抹胸长裙,项链和首饰被她解开丢在门外。她反手把门带上,从头发上解开一只发卡,半嘴咬着,又解开另外的发卡。
嘴里咬不住了,干脆全丢在地上。
一下子就被水冲得不见了踪影。
她的头发散下来,乌黑发亮如瀑一般扫过雪白的肩。
水雾很快打湿了她脸上的妆,她拿起架子上的毛巾,随便抹了几下,开始去拉礼服的拉链。
江以蒲总算回过神来,忙伸手阻止她。
他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知道怎么、怎么会……他茫然地左右四顾,身上没有一丝遮挡,他感到羞耻,狼狈以及说不出的自卑,这一切情绪涌到头顶,叫他紧紧闭上双眼,贴着墙壁越退越后,整个人处于崩溃的临界点。
忽然,一双带着温热的手抚过他的后脑,缓缓落在他的肩上。
他浑身颤栗的同时,熟悉的气息向他靠拢,另外一双手扶着他的腰,整个人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