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康帝尤在位,他也没成亲,住在祁府里,什么权相,什么招魂祭,都是没影儿的事。
他如今是十七岁的翩翩少年郎,因勾着紫藤花架给侍女摘花,从藤蔓上摔下来,好像是头着地,迷迷瞪瞪的晕了好几日,才醒过来。
接过微有些烫手的白瓷瓯,一饮而尽,辰珠从匣子里拿出油纸抱着的蜜饯,一回身见碗底都能看见yào渣,吟吟笑道:“今儿喝yào倒爽快,不像从前总抱怨着苦。”
原来十年前的祁昭喝yào还怕苦。这十年他淌过多少关隘,挨了多少苦,锤凿出一身钢筋铁骨,到最后汤yào里的这点苦早就算不得什么。令他差点忘了,自己也曾有过那么一段身娇体贵的年少辰光。
从绸布里捏了一块腌渍好的蜜枣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吮着那股甜味儿,辰珠神秘兮兮地凑近他:“公子,你昨晚又做梦了吧?”
祁昭眉眼微挑,听她说:“梦里老喊着兰茵郡主,到最后还带了哭腔,像是生离死别似的……真稀奇,你刚刚醒转的时候也喊她的名字,莫不是……”小丫头挤眉弄眼,俏皮地溢出一丝坏笑。
兰茵是安郡王之女,祁昭是御史台大夫之子,长安里的世家勋贵多少都有些jiāo往。他和兰茵自幼相识,十二岁以前还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