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带着四十多万人去死,他必须低下头,必须跪下来,为了四十万人xing命,将父辈的荣耀也一同送入坟墓。
一个人骑着一匹纯黑色披着铁甲的战马,头盔下的眼睛是纯然的黑色,一把长戟上血yè还在不停往下滴。
血红的披风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马儿慢慢过来,他目光停在那个小小的少年身上,不知想起了什么,幽黑的眼眸中隐隐泛着一丝晶莹,忽地闭上了眼睛。
甄湄仰视着那马上的人,看着他拉着缰绳,转身离开停在那唯一有些宽阔的道路上,背对着这些降将,左手缓缓抬起,像是顶着比山岳还沉重的东西,停了一瞬,终是干脆地压下。
“杀。”他道。
轻飘飘的一句,嗓音沙哑。
一瞬间,战鼓擂起,胜利的一方将屠刀亮了出来!
“公孙起!尔敢!”
前方的将军不可置信地大喊,他挣扎着,两个士兵将刀子捅进了他的身体里,他痛苦地怒吼,“公孙起!你不怕报应吗!啊!啊!你要遭报应啊!”
投降的士兵们已然失去了所有的兵器,他们又饿又渴,却要面对甲胄精良,兵器充足的敌人。
小少年崩溃地大哭,却连眼泪也出不来,赤手空拳地跟着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