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大魔头变了脸色,苏白梨立刻捂住嘴摇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止浔也算是看清了,这辈子自己栽在这丫头手里,栽定了。
如果,此刻有人乘坐私人飞机从穆劳小径上方飞过,将有机会看到此生从未见过的奇景:一向以高冷出名的摄影大师止浔,正以女装大佬的诡异形象端着单反,站在小径尽头,瀑布边缘的巨石之上。
太平洋以雄浑的模样,在暴雨中冲击着海岸线。
棕榈树与灌木在狂风之中,柔韧地抗击着大自然的考验。
这个只有全世界极少数人才能见到的瑰丽景色,在一方镜头之中充满了张力,无需调色、无需裁切,每一帧都如同激昂的音符,敲打着视网膜。
然而等止浔转过身,镜头朝向瀑布水帘之后,一切就骤然换了另一幅容貌。
身后滂沱的大雨,耳边潺潺的瀑布水声都成了背景,剩下的只有无边的静谧——苏白梨脱了鞋袜,坐在石洞水潭边,雪白的小腿浸泡在清粼粼的水中,正拿着木梳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蓬乱的短发。
经历了这样的一番历险,她自然是素颜的,眉毛因为沾了水的缘故,比平时看起来要浓黑一些,软糯之中多了三分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