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腿软,这辈子都不可能更怂。
他想起来小时候母亲去世哭丧,后一秒就要去火化,父亲拉着他的手到棺材前,按照老家的规矩需要自己儿女送一送已故之人,用清水拂面整理仪容,高司南说什么都不愿意靠近,不愿意接受现实是其一,最主要的是胆怯害怕。
他为这份害怕羞耻,又无法抗拒,最后在亲朋好友的议论与鄙夷声中逃出去,这辈子就擅长逃避。
他看见前面人头攒动,李容曼挤开人群跑了出来。垂着手惊惧不定,双眼红肿泪花滚落,就连校长都来了,千金万金之躯,一般的小事可惊动不了他出面。
李容曼走出两步看见他,泪珠子就像断线一样滑落,她拉着高司南的手臂,“高教授跳楼了。”
高司南蒙住,当下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作响:不可能,他那么自私!自私的人最怕死!
天色已黑,来往行车不断,再近些,办公楼紧挨十字路口,红蓝闪烁jiāo替的灯光提醒着缓慢行驶,这是学生放学必经路段。
不过幸好寒假没有学生,不至于拥堵,救护车来的也很快,他被一声接连一声救护车鸣笛声惊醒,这才晓得往楼前跑,刚到入口被保安揽住,他揪住保安的领子怒吼:“谁跳楼了?你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