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甲胄严整的军队莅临至棚户区时,风声呼喝,野菅草抖落着霜华,仿若降下一片繁英如雪,惊得所有人就跟百鸟朝凰一般,臣服跪伏在地,以示恭敬。
这一幕竟让郑曲尺有一种时光流转, 重返营寨初见宇文晟时的场景。
一位军官俯视下方一众,厉声问道:“城墙工事负责人何在?”
伏地跪拜的人,心脏就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扼住了。
县丞本该积极上前答话,可在这暴风雨来临一样的高压气势下,他可耻的缩沙了。
反正也没点到他名,他绝不去当出头鸟。
被迫无奈, 后方稷下学府的原随跟银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忐忑跟紧张, 然后掌撑上前。
本来按照寻常时期,他们俩是被福县千求万求请过来的工匠大师,地位崇殊,不必跟普通人一样见官行跪礼。
可谁到了大魔王一般的宇文晟面前能端得住架子啊,他一个眼神轻飘飘掠过,他们膝盖一软就“噗通”给跪下了。
妈呀,刚才视线相对那一刻,他们仿佛看见了忘川黄泉在朝他们招手。
郑曲尺发誓,她绝对听到了膝盖磕地时那清脆的“咔哒”响声,她牙酸嘶了一声,有种痛叫同情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