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灯盏跌下,落在了浇满古怪液体的账本堆上。
刹那间,桌上骤升一座火山。
甚至顺着桌沿蔓延到桌前老人身上,这古怪液体似比石油还易燃,火势极快,若不是欧阳戎迅猛扑来第一时间推开老崔头,老人下一秒就要被火焰的焰舌吞没。
“欧阳县令,账本!”
秦恒抓着一桶井水就要往桌上扑去,可却被欧阳戎劈手抢走,第一桶井水浇到了老崔头的头上,第二桶也是,所幸他身上那奇怪液体不多,火势起的快,灭的也快。
然即便如此,老崔头也是严重烧伤,头发、胡子、眉毛,焦了大半,活像一根刚拔出土根须沾泥的红萝卜。
桌上账本堆的大火直到第七桶水才被扑灭,只剩灰烬。
秦恒诸将欲言又止。
“全出去。”
欧阳戎看也没看他们与桌面余烬,独自走去拖来一条椅子,把疲倦身躯摔在椅背上,盯着前方地板上痛卷成虾的老人,五指攥紧剑柄。
屋内仅剩二人。
“为什么?”
年轻县令问。
“对……对不起。”
“不不不,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他摇摇头,低垂眸子一字一句吐出:“你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