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一声,忍不住多了一眼年轻县令的脸庞:
“欸,当初那个霸气侧漏、不可一世的柳家主,看来再也见不到了,可这才短短两三个月啊,明府也太快了些。”
欧阳戎注视燕六郎等人,没有打断,待后者语落。
“不。是没什么感觉。”
他摇摇头说。
“没什么感觉?”
燕六郎等人齐愣,“明府说笑了,一生心血被毁,事业被推翻,纵是大丈夫,也怎能没有感觉。”
欧阳戎转头,凝视着长廊外轻轻洗刷着青砖古瓦、花纹地砖的雨水,轻声道:
“因为六郎说的,是门户私计。”
“门户私计……”
燕六郎呢喃,不禁追问:
“那明府呢,万一的万一,狄公闸和折翼渠没有挡住后面的水灾,明府带咱们建的东西全部毁于一旦,明府也没什么感觉吗?”
欧阳戎转过身,向前走去,大步离开。
“那就再来。”
燕六郎等捕班捕快们愣愣看着年轻县令背影。
其中有个家境殷实的小捕快忽想起曾在茶馆看戏听过的句子,脱口而出:“私者一时,公者千古。”
众人回头,脸色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