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打谷场,等人都睡着了,陆际洲于黑暗中坐起来,无声无息掠出去,掠到村外一棵槐树上。
树上有人等着他:“主子,您来了。”
“姚三。”陆际洲穿着深色衣裳,停在粗壮的树枝上,跟黑夜融为一体:“边疆一行,收获如何?”
姚三说:“如主子所料,边疆早已换主。西北王投靠达子,听达子命令行事。仅今年下半年,就向达子输送一百万两白银,和好几万的人口兵士……陆续到达的流放队伍,也送过去了。青壮年充军,老人喂牲口,女人和小孩进入军帐伺候……边疆,已不是从前的边疆了……”
虽然早已料到,陆际洲还是忍不住握紧拳头,脸上现出阴狠之色:“好!很好!我姚家五代,拼死护下的边疆,竟然落入乱臣贼子之手,为达子做嫁衣裳!达子如此嚣张,让我列祖列宗情何以堪?!让死去的家人将士情何以堪?!”
此番话说完,陆际洲胸膛剧烈起伏两下,又迅速平静下来。
大仇未来,大事未了。再愤怒,再难过有何用?能伤敌人一分一毫?有这个时间伤怀,还不如一步一个脚印,将路趟出来。
他沉声吩咐:“西北王马上要迎娶江南白家的大小姐做填房。把咱们准备的厚礼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