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失落的神色半分也敛不起来,她抽着鼻子,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凝望着他,眼巴巴地,“义父你真的一块也没尝吗?”
她吩咐了厨房不能告诉义父这是她做的,她要亲自说,可是谁想得到义父直接给扔了。
“一块也没尝。”
锦笙小小年纪就知道了何为捶胸顿足、痛心疾首,那时候心里的感觉就像是彼时饥寒jiāo迫中眼睁睁看着莲灯一盏一盏在自己面前被风雪覆盖,最后完全熄灭。
要让她第二天就恢复兴致再给义父做一屉玉色糕是不可能的了,她气得在床上躺完了整个年,这期间和义父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直到义父要走的时候,锦笙才不情不愿地早起去送他,对义父坦白说那屉玉色糕其实是她自己做的。
却换来了义父满含笑意的一句,“幸好没吃,怕是不怎么好吃。”说完就打马走了。
锦笙小小年纪就知道了何为撕心裂肺、暴跳如雷,气得她最后上厨房一把柴火将辛辛苦苦画的走马灯烧了个干净。
这么多年过去了,锦笙已经不再纠结,可看到玉色糕还是忍不住想起往事,当年义父扔掉的是她的一片赤诚,如今义父让她扔掉的亦是她的一片赤诚。卸下满身温情,好好地做对方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