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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高一,他又把我妈打得昏迷。这一次警察来了,最后的结果,那男人只是受到警告。家庭纠纷,人都昏迷了,肋骨断了三根,结论是家庭纠纷!”
“邻居收了好处,没人愿意出面作证。”
“当时我外婆还活着,她不管自己的女儿,也帮那男人说话!”
男孩越说越是愤怒,表情扭曲,怨气涌动,一条条黑线盘旋jiāo织,形似一张大网。
颜珋扫过一眼,仅是敲了敲手指,客栈内即有透明屏障升起,将黑气囿于男孩周身,不使其溢出门外。
“一年又一年,一次又一次,我劝我妈离婚,我和她说,生活难不要紧,我不考大学了,等我十八就去打工,我赚钱,我长大了,我能养家,我能孝顺她,我们离开那个男人,离得远远的……”
男孩垂下头,双手攥紧,牙齿用力,脸上爬满黑红的血线,一直延伸到脖颈,没入领口,状似块块龟裂。
“我妈被我说动,下定决心,我们已经要走了,那个男人又回来,还带着那个女人,欺辱我妈,耀武扬威!”
“我杀了他,杀了他!”
“一刀又一刀,破布一样。”
“我不害怕,不后悔,只有痛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