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杀劫掠,家中的绸缎庄和洋货行被一把火烧尽,母亲和父亲死在qiāng下,我带着妹妹逃,中途遇上一个日本兵,是家中长工和厨娘拼了xing命,才换得我们……”
老人声音低沉,渐渐带上哽咽。
“到处都是血,四周都是火,耳边尽是qiāng声和惨叫。我们逃不出去,只能躲在巷子里。妹妹说,带着她我跑不了……她趁我不留神,独自跑出巷子,被那些畜生……畜生!”
老人用力抓着头发,痛哭失声。
这段记忆压在他心中几十年,每次想起都像是被刀子划开胸腔,一次又一次扎进去,血始终在流,从来不曾愈合。
“我冲出巷子,被一qiāng打中胸口,很快人事不知。”
“我以为我死了,可我没死,竟活了下来。”
老人单手捂住胸口,破旧的外衣下,遮盖数道伤疤,有qiāng伤,也有刺刀留下的长疤。
“一座县城,最后只有不到十个人活下来。”
“那群畜生离开后,我连家人的尸首都找不全,没法为他们收敛,只能捧几捧焦土,在城外起三座坟头。”
老人低下头,注视颤抖的双手,依稀能看到当年徒手扒开焦土,十指破损,鲜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