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小人,如何能与神贤光诚皇帝共使‘父’字!”
李建恒初衷是想要博海良宜欢心,也想要博天下文人的欢心,借此证实自己不是个不敬才学的草包。可他就看了那点书,哪知道一个称呼能激起海良宜这般抗拒。此刻骑虎难下,酒都醒了几分。
李建恒今夜拉不下脸,便想打个马虎眼,将这事翻过,于是说:“阁老不情愿,那便罢了……”
“老臣以为,”海良宜说,“上有所好,下必效之!今夜皇上开此先河,来日必有人意图效仿,到时候勾结同党,形成朝中掣肘,就会危害江山社稷。花党一案落定尘埃不过一月,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皇上今夜饮酒酣醉,实为不妥!”
李建恒握紧手里的酒杯,环顾下方,见群臣垂首不敢直视他,方才平缓些怒气。他不能对海良宜发火,但是今日他也不想认错,他在这龙椅上坐立不安,已经尝过众生臣服的甘美,如何能心甘情愿地叫人指责?
他是皇帝啊。
李建恒眼睛都熬红了,饮了最后一口酒,说:“……此事作罢,扶阁老归座吧。”
海良宜也知道今夜不是进谏的时候,但他秉xing难改,心直口快:“老臣还有话要说。”
李建恒唇线紧绷,他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