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年阒都要给中博六州收拾烂摊子,银库险些被掏空了,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大家都有难处,”潘祥杰说,“怎么就抓着我们工部不放?左都御史岑寻益要弹劾工部疏忽水利,说我们没固好开灵河的堤坝,可今天它塌了吗?没有嘛!说明工部的活儿都没偷工减料,是踏踏实实干的!要是有钱,我们早把官沟给通了。”
户部不认这个账,工部不背这个过,两方又都是八大家的老人,如今谁都不肯退步,就站在这里推诿扯皮。
孔湫几乎要冷笑出来了,他出身微末,是海良宜一手提起来的,跟世家出来的大臣能共事,却不能共心。此刻听着他们踢球,心里腻烦。
是,工部是报过,但是什么人报的?是底下不入堂的小官报的。潘祥杰重视了吗?他要是重视,就会自个儿去跟户部提,但他没有这么做。户部知不知道?知道。魏怀古跟花思谦是什么关系?两家算姻亲,近些年看着不亲近,可关系是有的,他也远比魏怀兴更有手段,和花思谦是能讨论政事的人。但是他没跟花思谦真正掰扯过这事,这事一直得过且过,被淹了那是你活该,自认倒霉!
太后坐在帘子后边,把这些人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她后边立着花香漪,听得全神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