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遮雨棚已经架起来了,那草yào煎煮的浓郁苦味四处弥漫, 守着炉子的锦衣卫都用巾帕遮着口鼻。
齐惠连用布裹着脑袋, 跟纪纲一起分发yào汤, 见那烧昏迷的人口里含糊地讲着话,便端详了片刻。
纪纲手脚麻利地收拾着碗, 看太傅不动, 于是问道:“怎么了?”
“这是丹城疫病,”齐惠连拨开病人的衣领, “红疹会爬身, 挨不得, 要传染的。”
纪纲说:“好治么?”
齐惠连头皮yǎng,他搓了几把,说:“好治,就是麻烦。官沟必须继续挖, 但谁知道有没有患病的人往水里吐过唾沫、撒过尿?要是挖沟的染上了, 自个儿却没察觉, 跟别人挨着碰着,不就又要倒一大片。”
“造孽,”纪纲看着遮雨棚底下,“那怎么办?”
“怎么办……”齐惠连忽然拉高布遮脸,看着昭罪寺门口来了人,小声说, “全看命,这先得稳住人心,断然不能乱,再把阒都的大小yào铺都汇集起来,病人是一定要隔开的。”
“我们也不能久留,”纪纲把碗放下,“这事儿有人办,我叫川儿走。”
“兰舟走不了,”齐惠连说,“他就是那个办事人,这个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