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轩病得厉害, 又无法自如地翻动身体,只能瘫在草席上, 随着湿冷, 意识昏沉。
狱卒照常移开挡板, 往里边塞饭,但他今日没有听到奚鸿轩的动静。他顺着洞眼往里看,只能看见奚鸿轩耷拉的手臂。狱卒怕奚鸿轩死了,于是打开了门, 拿灯在奚鸿轩脸前晃了晃。
奚鸿轩费力地睁眼, 唇干舌燥, 说:“大……大爷,赏口水吧。”
狱卒翻手把一碗水浇在奚鸿轩脸上。
奚鸿轩努力地张嘴接着,顾不上被溅湿的衣领。他喝了水,打起点精神,说:“谢谢、谢谢!”
狱卒扔了碗,抄起油灯就要走。
奚鸿轩不知哪里来的力气, 猛地拽住狱卒的衣,胖脸上硬挤出笑容,说:“哥们儿透个底,这里、咳!这里根本就不是刑狱吧?”
狱卒震开奚鸿轩的手,奚鸿轩反倒哑声大笑,躺在席上喘息激烈。他用手拉扯着自己湿透的前襟,转动着眼珠,盯着黑黢黢的房顶,说:“这不是刑狱……我早……早该想到!这都几日了,即便孔湫不审我,也该有刑部官员前来巡查……太安静了……这里太安静了……”
奚鸿轩说着,又倏地盯住狱卒。
“我细细地算了,你每日前来送饭的时间一刻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