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命,也留你一命!”
沈泽川跨出步,说:“成jiāo!”
“放屁!”齐惠连从泥水里抬起头,他抹掉污秽,爬起身,盯着沈泽川,“我教你诗书,不是让你任人羞辱!我齐惠连连天地都不跪,你怎么可以跪他一个卑微小人?!”
铁链“哗啦”作响。
齐惠连踉跄着,在雨里高声喊道:“百年光yin如梦蝶1,我来去自由!我生这一遭,荣华富贵享过,功名利禄受过,我——”他疯癫大笑,拽着脖颈间的链子,“我笑尽天下英雄士,世间贤才高不过我!谁人能与我齐惠连一争高下?我三出渝州名满天下!我谈笑御前,指点江山的时候,韩丞啊,你在哪儿?你还是那yin沟里老鼠!”
齐惠连淋着雨,犹如酒醉。
“你们这些鼠辈,给我提鞋都不配!世家譬如天下沉疴,告诉海良宜,大周已经病入膏肓,他与我都回天无力啊!”齐惠连在笑声里狂妄地转身,对着韩丞吐了一口唾沫,说,“但是我不会认输,我今生只做帝师!兰舟啊!樊笼已破,乱世必起,先生能教你的,已经全部教完了。这烂天烂地……”
齐惠连背对着沈泽川,忽然失声哽咽。大雨浇透了他的身体,却无法浇灭他数年来高燃不歇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