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笑着说:“同知在阒都里锦衣玉食,哪知道端州城破后的百姓苦楚?从茶石河到敦州,千里白骨无人收。沈卫畏战,是个鼠辈,倒也没什么,可他与沈舟济设置酒宴掐死了澹台龙……中博兵败,我孔成峰能换个主子继续生活,但是以澹台龙为首的主战派全军覆没。你说得对,澹台龙死在沈卫手中太可惜了,他是中博的好儿郎。”
沈泽川说:“先生死里逃生,凭借先生的才学,去了阒都也能遇见伯乐。可是先生偏偏留在了茨州,我不明白。”
孔岭想站起身,可他又不能擅自离席。他只能抬起头,看着沈泽川,说:“同知不明白,同知怎么会明白呢?兵燹之灾从天而降,把中博变得满目疮痍。这里既没有名利,也没有富贵,它兴许在同知眼里就犹如空中破絮,可是对于我等而言,中博仍然有重振之机。”
沈泽川一哂,说:“端州失去了守备营,由一群流匪称王称霸。田地荒废,出城半里就杳无人迹。先生说的重振之机,到底是中博六州的重振之机,还是茨州一城的重振之机?茨州一面意图与阒都继续苟且,一面又对离北有求必应,做着这个墙头草,我确实不明白。”
孔岭霍然起身,说:“你哪知茨州的不易,中博兵败后,阒都忙于内斗,我们屡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