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白。
先生让他离开阒都,回到中博。他曾经魂牵梦绕的端州,却先后jiāo代在了这样的人手中。雷常鸣等人就像是那些恶意的化形,他们是占据着江河的鬼。
沈泽川的竹扇轻搭在唇边,他露出笑,缓退一步,在那鬼影闪烁的嘈杂里,微微俯身,说:“你过来。
雷常鸣原本想要爬起身,此刻却像是顾不得了,他手脚并用地爬向沈泽川。他在这恍惚中,觉得自己看见的不是人,而是个触摸不到的夜行妖。他垂涎地吞咽着唾yè,才发现沈泽川右耳戴着个极小的白玉石。那玉石被人细细地打磨成浑圆,在灯影里的色泽太过温柔,在沈泽川的耳垂上,是他通身上下除了小竹扇唯一的配饰。
“沈兄弟……”雷常鸣迫切地说,“快,扶我一把。”
小兵们埋头摆盘,抱着托盘,让开路,像是准备退出去。男人女人的叫喊与笑声就如同这细雨,在雷常鸣的耳朵里变成似远似近的另一个世界。他像是被拴住的豺狗,淌着唾yè,被股无形的力量拉向沈泽川。帐子是颠倒的,雷常鸣有些晕眩,那是酒喝得太猛的缘故。
沈兄弟。
雷常鸣朝拜一般地念着。
沈泽川。美人。沈兄弟。
雷常鸣混乱地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