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看边沙骑兵远远地站在前边,都簇拥着床子弩。这弩绝非一人之力可以拉开,一般都会压阵或是守城,是对战时的绝对重型利器,在离北营地里很常见,边沙骑兵在这上边吃过不少苦头。
六耳谁也没叫,他双手撑着地面,借着马车的遮挡,悄悄地钻向后边。他匍匐过车底,贴着地面躲开了视线。当他爬到最后,几乎是蹬着鞋往前扑,狼狈地跑了起来。
吉达擦着箭,忽然余光一闪,用边沙话喝道:“有人跑了!”
边沙骑兵霎时间翻身上马,扬鞭呼喝着追了过来。
六耳哪想到吉达眼睛这么du!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在这么深的夜里还能看见自己。他想停下以撒尿为托词,可是他回过头,看见那弯刀都已经出了鞘,便知道今夜不跑就是死!
六耳火急火燎地勒紧裤腰带,在泥洼里蹬掉了鞋。他跌倒又爬起来,眼前都是丁牛的死相。
他们能在洛山威风起来,是因为边沙骑兵,如今他们在洛山成了阶下囚,也是因为边沙骑兵!
六耳嘴里含糊不清地求爷爷告nǎinǎi,把认识的神佛都求了个遍。这老头脚底生疮,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他怕死,甚至想现在就跪下来求饶。
但是边沙骑兵的喝骂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