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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漪今日罩着狐裘,看质地该是从阒都带来的,白无杂色,绒毛衬在脸颊边,让湛若秋水的明眸更加鲜明。她看着就是被娇养出来的女儿,搭在梅指上的指尖白嫩,这生都没沾过半点灰尘。
戚竹音莫名偏了头,看了半晌。
“府里头的账房都备好了账簿,在办事房里等着您呢。咱们府里去年的开支……”戚尾说了一通,抬头看戚竹音没动,就跟着望过去。
戚竹音抬起诛鸠,用刀鞘挡了戚尾的目光。
那头的花香漪拈着梅枝,眉间点着瓣儿似的花钿,在随行侍女附耳低语里笑起来,侧身隐了进去。
戚竹音没转头,嘴里对戚尾说:“走啊。”
戚尾啥也没瞧见,重复着:“走啊?”
戚竹音抬步就走,戚尾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敢多问,追着走了。戚竹音径直去了办事房,跟账房对账簿。她没时间坐,就站着翻了几页。
“家里的管事换人了?”戚竹音突然问道。
账房佝着身,小声说:“回大帅的话,没换哪。”
“那奇怪了,”戚竹音又翻了几页,“往年结账都是一团麻乱,恨不得再记糊点,去年的怎么这么清楚?”
这账岂止是清楚,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