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给薛修卓一个教训。
福满心口直跳,他不敢流露出半分,一直躬着身,直到韩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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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滴水,窗边返潮,桌上的旧书起了皱。姚温玉捞着宽袖,把书页翻开晒。
三月冰雪消融,端州遽然转暖,到处都是潮的。沈泽川站在桌边,随意地看着姚温玉的那些旧书。
“军粮征调薛延清得跟大帅详谈,”姚温玉用指腹抚平皱角,“去年启东只有边郡打仗,当时的军粮是阒都供应的,其余四郡军屯没有受损,薛延清心里有个账本,不会轻易被太后绕进去。”
“难住他也简单,”沈泽川没抬眸,像是琢磨着书里内容,“启东的收成详细还没有呈报,大帅咬死不够用,他也不能强求。”
姚温玉在沈泽川身边待的越久,越觉得府君的喜怒好分辨,好比现在,沈泽川就是在说笑,这种耍赖的法子骗不过精于查账的薛修卓。
姚温玉不着急,而是问:“依府君之见,薛延清该拿什么跟大帅谈?”
“自然是他最大的那张牌,”沈泽川不假思索,“他把储君捏在手里,在某些时候就是站得比太后高。阒都讲究纲常lun理,太后就是再治国有方,她也只是代行天子之权,而非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