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看到梁上经年失修的陈旧痕迹,那些没有被新漆遮盖的部位luo露在外,爬满了细密的虫眼,烂得一塌糊涂。
潘蔺坐在这里,却感受到了风。他默数着那些虫眼,在那寂静中用钝刀杀了自己。他明白薛修卓的神情可能只是伪装,然而他也明白薛修卓说的话都是实话。他待在牢房里的这些日子,沉默并非全是为了回避。
“我问你,”潘蔺迟钝地转过头,终于肯正视薛修卓,他说,“你为何要杀元琢?”
薛修卓靠在椅背,同样直视着潘蔺。
“你想要匡扶李氏,海阁老也想要匡扶李氏,你们一起扶持了天琛帝,换掉了花思谦,”潘蔺把戴着镣铐的手挪到了桌面上,“但是你又为储君杀掉了天琛帝……薛延清,你隐藏在潮浪里,我根本分辨不清你究竟是忠贤还是jiān佞。”
潘蔺需要一个回答,薛修卓可以在这个问题洗掉自己不为君子所容纳的那部分,他只要给潘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今夜就能大获全胜。
但是薛修卓说:“我杀姚元琢,是因为他该杀。”
他因为熬夜而显得没有那么端正,坐在对面,甚至肯松开紧扣的官袍。
“世家总以为这个朝堂还是他们的天下,然而早在永宜年最后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