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何如的神色有所缓和,“府君有所不知,这河州乃是大师的俗家所在。我自从知道二爷在找大师以后,就专程派人盯着,谁知道大师真的回去了。太可惜,到底没赶上,我要是早几日来,大师这会儿都该在端州啦。”
“天不遂人愿,”沈泽川说,“没办法的事。”
“不过我知道厥西有几个老太医,都是杏林高手,从前给光诚爷看病的,”颜何如把那空杯扶起来,“名头不比大师小,在十三城也是相当了得,好些达官显贵都求着看诊。府君若是想见见,我下回来就给你带上?”
沈泽川竟然拿起了茶壶,给颜何如倒了茶。他说:“诊金不少吧?”
“要是几万两银子能让府君高兴,那就不是事儿。”颜何如看那茶满到快要溢出来了,便抬手挡了,说,“我花钱孝敬府君,心里痛快。”
不知道哪里漏来股夜风,把茶面吹得皱起来。
颜何如就着这个姿势,放轻声音:“我听说那奚二在阒都设局,想要围杀府君,结果却在府君面前自尽了。啧啧啧,血流了满地,太惨了。”
沈泽川没放下茶壶,含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挡也挡不住啊。”
“可我瞧着,”颜何如说,“府君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