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那一身,面上带着些胡茬,看着憔悴了太多。
薛大提着食盒,跨进门,轻声说:“承之……我来瞧瞧你。”
潘蔺转过眼,看了他半晌,说:“坐吧。”
薛大把食盒搁在桌子上,挨着椅子坐了,打量四下,道:“你好歹也是……我等下出去跟他们讲讲,换个屋子也成。”
潘蔺眼中通红,他落寞地淋着漏进来的雨。
薛大坐立不安,挪动些许,在陷入尴尬前主动道:“我今日来,不是……不是来看你笑话。你要去槐州,那么远,这一别……今后就再也见不着了,我想送送你……”
潘蔺无动于衷。
薛大不知为何,感伤起来。他是嫡出,潘蔺也是嫡出,可嫡出怎么都混到了这个份上?他眼里蓄泪,踌躇良久,才道:“承之,去年的封侯宴……对不住。我听闻你放走了元琢,我……我很是佩服。你有才,是被家里边害苦了,元辅肯免你的死罪,就是惜才,待你到了槐州,还是有再施拳脚的机会……”
可是这话薛修易讲得自己都不信,他们都是依存家门活的人,田税捅出那么大的漏子,潘蔺到了槐州,也是万人唾骂,要给人垫脚的。
潘蔺沉默须臾,说:“平净。”
薛修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