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能在阒都立足的官员,无论大小出身,都是历经永宜、咸德年花潘干政的角色,最识时务。余小再出身寒门,在世家持政的期间外勤地方,跟地方的牛鬼蛇神打jiāo道,都察考评皆是优异。岑愈提拔过那么多学生,唯独余小再能屡担重任。他对澹台虎说的话,尽是衷心之言。
澹台虎嘴唇翕动,那股气就噎在喉咙里。
余小再看澹台虎神色郁郁,便知道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灵机一动,道:“你若是能抹下脸向敏慎兄求和,不正好堵住了旁人的嘴?他们嘲笑你是吴下阿蒙,你偏不让他们如意,给他们瞧瞧你的豪杰本色!”
澹台虎xing子急,不宜激,但他心思简单,没有坏心眼,点透了就肯做。当下握紧伞,粗声说:“二爷训我,我知道错,设宴的事情做得不应该,公费肯定要补。老子在端州头都磕了,跟王敏慎道个歉屁大点的事。”他抬臂蹭了下刀疤,“我今夜就给王宪写信。”
雨声凌乱,地上水洼又多,杂声吵得柳空听不清他们俩人的谈话。他持着伞,不能靠得太近,只能一路跟着。好在这段路不长,到了营地,伞还没有收起来,澹台虎就让他去准备锅子。
“天冷,路不好走,你我明日又要动身去茨州,”澹台虎褪掉外袍,挽着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