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戚尾回首一看。
“听说急递铺的官员到了。”花香漪正掀帘而入,她素服寡淡,衬得面容楚楚,“阿音,是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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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成碧离开阒都前,李剑霆要风泉替他收拾行囊。邵成碧实际上也没有需要收拾的东西,他只带了把刀。
风泉替邵成碧洗头,再在铜镜前给邵成碧挽髻。邵成碧的白发很糙,他说:“上阵杀敌,留不长,剪掉些吧。”
风泉便让小太监拿来剃刀,为邵成碧削短头发。
“皇上让你来送行,”邵成碧的嗓子是yào哑的,没有坏到开不了口,声音却彻底毁了,“是天恩。”
剃刀发出轻轻地削割声,风泉面无表情地答道:“父亲说得是。”
“此去一别无年月,”邵成碧看着镜子里的风泉,“你我父子就不再相见了。”
“父亲用兵沉稳,不会败的,”风泉仔细割着发,“况且春泉营的火铳尽归父亲所有,足够让沈泽川吃一壶了。”
“他承袭太傅,”邵成碧说,“是个枭雄。”
“太傅虽然能运筹帷幄,制胜无形,”白发簌簌地掉落在地上,风泉用拇指抹着刀锋,邵成碧的侧颈就在咫尺,“却患了聪明人都有的病,就是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