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
陆衍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人的名字,这些年来,虽然偶然会想起,但不过就是蜻蜓点水,粗粗一掠。大概是潜意识里的抗拒,每次仔细回忆陆叙出事的那一晚,即便是短短几个画面,依旧如尖刀反复搅动着催弱的脑部神经,叫他冷汗直冒,备受折磨。
刚回国时有人不知轻重开玩笑,被他打得去了半条命。自此,亲朋好友再不敢提,即便是陆晋明,也只在每年大儿子的忌日黯然神伤,平日里掩盖得很好,瞧不出半分蹊跷。
其实陆衍并不希望抹杀掉孪生兄长的存在,他甚至将陆叙的照片放到链子里戴在身上,他只是痛恨旁人风轻云淡地说着要是你哥哥还在会如何如何。
类似的话,能惹得他心底里强自压抑的愧疚倾巢而动,自此再难安寝。梦魇一晚一晚地降临,午夜总有个少年,一身鲜血,面容冷冽地在墙角看着自己。
陆衍虽然记不起细节,却知道哥哥是因他而死的。他曾在母亲的病房外来回踱步如困兽,听她泣不成声喊着若是只能留下一个,为什么老天爷偏偏带走的是陆叙。
彼时他刚十五岁,念高一,心如死灰,蹲在学校cāo场上的看台最高处,接过乔瑾递来的打火机,学会了抽烟。
从此游戏人间,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