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抱着阿翡,跟白宪嫄一起进了马车。
“我可能活不过明天,还能有什么念想?”于仞低低的声线再次传入秦琅乱糟糟的心里。
他看向于仞,他正望着那马车,眼神惨淡,比刚刚那滩血更令他不忍瞧见。
秦琅咬牙上了马,一直跟在于仞身后,一路上眼睛都是红的。
郭松云问他眼睛为何那样红,他说是雨水灌的。
……
路上,他们又去路边的农家,重金买来几把旧伞。祭拜的时候,几个主子好歹都不会淋着雨了。
邬宓跪在白鹤行坟前,流着泪,烧着纸,声泪俱下地说:“夫君,你我缘浅,才刚团圆,又阴阳相隔,你在那边,可还好……”
白婉柔的眼泪也跟不要钱似的,珍珠串子一般往下掉,一边呜呜哭,一边说:“阿爹,我好容易才有阿爹,你怎么这么快就离开我了呢?阿爹……”
白宪嫄冷眼看着这两位的表演,竟是毫无做作的痕迹,仿佛真的很伤心似的。
她们难道是从戏班子回来的?
“二姑娘。”桂婶突然出声,“你怎么不哭啊?祭拜先人,要有哭声,不哭是不孝!”
此话一出,仆人们看白宪嫄的眼神,都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