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卵壳破裂了,一头幼兽跳将出来,发出稚嫩又狂野的吼叫。
支狩真如避蛇蝎般移开目光,猛地扯开兜帽,任由暴雨如鞭,抽打自己的头脸,沿着脖子淌入胸膛。
雨水冰凉,阴冷,可这是春夜的雨,骨子里却是烫的,灼热的,像火。一条条水流在胸口、小腹蜿蜒爬过,不断生出一股接一股燥热。支狩真深深吸了一口气,连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他下意识地去抓腰间的佩剑,摸了个空,方才想起剑被他丢出了。支狩真闭上眼,调匀呼吸,意守神识,强行将自己怪异的情绪压住。
过了一会儿,他冷静下来,转身离开,忽而听到冬雪的泣声停止:“世子,我晓得,你死不瞑目。”
支狩真忽地一凛,收住脚步,永宁侯的六个子嗣接连病故,一直是他心中难解之谜。此事应与王子乔脱不了干系,但对方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在永宁侯府这样的煊赫世家连除六人。据他猜测,侯府中可能有王子乔的内应。
“雪儿会为你报仇!”冬雪缓缓抬起头来,声色凄厉,“这六年来的每一天,每一刻,雪儿都想着如何为你报仇。世子,雪儿一定会找到机会,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
支狩真目光闪动,正待继续听下去,八翅金蝉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