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狩真恍惚望见怒江舟头,青衣文士举杯相问。远处江天相连,水天一色无边无际,一叶扁舟在天地间显得如此渺小,好似一点浮尘。
“剑修既非有情,也非无情,应当不滞于情。”他极目远眺茫茫江天,沉默片刻道,“剑道这条路,也许我走错了。”
“好一个不滞于情!”青衣文士拊掌轻赞,眼中闪过一丝怅然,“可惜你我走错的路,无法再重头了。”
“那倒未必。”他蓦地目光一闪,船板上四处洒落的酒水倏地开始滚动,重新汇聚成一团,投入空酒杯,酒杯徐徐飞向他的掌心。
青衣文士由衷佩服,这一手剑气施展不留丝毫痕迹,剑早已渗透于无形,化作无处不在的大道。到了这一步,剑道造诣已然登峰造极,进无可进,随时可以斩破虚空,飞升而去。
江风吹起他雪白孤独的衣袂,他凝视着杯中荡漾的酒水,隔了许久,忽而信手一抛。
“错了,就再泼一次!”
酒杯在半空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卷入汹涌的波涛,飞快随波逐去,转瞬消没不见……
“剑修无情何解?”
边无涯催促的语声仿佛波浪起伏,支狩真如同站在颠簸的扁舟上,不自禁地感到一丝晕眩。他下意识地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