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钱都jiāo了,最后一刻她推开医生从病床上赤着脚跑出去——她知道她以后会为这个决定后悔,她还是推开了那些冰凉的器械设备。
所有后悔都抵不过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她觉得世界亮了一点。
康茹愣愣地将这页合同翻过去,发现底下还有一张。
那张纸上写着:
乙方康茹女士所欠债务一百二十万元已全部还清,自本协议生效起,康茹女士与本公司之间再无任何债权债务关系。
陆延从来没见人这样哭过。
康茹死死咬着手背,腰慢慢弯下去,她身上背着的包从肩上滑下去,然后压抑的声音才从紧咬不放的齿间溢出来,眼泪簌簌地往下落,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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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延]:东西已经给了。
[肖珩]:en
[陆延]:一直在哭,反复说对不起,问孩子在哪儿,你明天把孩子带过来?
[肖珩]:en
不管发什么对面都是极其敷衍地、连输入法都懒得切成中文的“en”。
康茹整个人哭得脱了力,陆延把她扶回房间,出来之后打字回复。
[陆延]:你复读机?能换个词吗?
这回肖珩回的消息更简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