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城区真他妈是个好地方。”
陆延闭上眼,眼前仍然能浮现出霁州混乱又萧条的街道, 走两步就是一个污水坑。
爷爷去世后, 他被接到远房亲戚家——没人愿意白养一个孩子,那位和善的老人也明白,所以老人临终前把辛苦攒了大半辈子的那点积蓄包在一块洗到发黄的白布里,颤巍巍地jiāo到亲戚手上。
葬礼刚过,陆延被一位陌生女人领着坐上开往霁州的火车。
霁州的天没几天是晴的, 毫无秩序可言,满大街都是地痞流氓,疯起来不要命,出了事谁也不敢管。
谁谁谁走在路上被人捅了几刀这种压根算不上什么新闻。
刚上初中,他开始逃课,打架。他也不愿意呆在那个所谓的“亲戚”家里。
环境是很可怕的一种东西。
——在那种地方,你不动手,就只有被别人打的份。
这种感觉就像有无数双手抓着他,抓着他往下拽。
“所以我……我弟弟在道上混了一段时间,”陆延说,“不良少年你知道吧,就那种。”
陆延又强调:“那会儿他打架还挺厉害的。”
肖珩看他一眼,没说话。
见他不相信,陆延继续强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