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失势,人走茶凉啊,何况我们这些退休的女官,不结婚、不投亲,自立门户,在很多人看来已是异端,扬州民风算是开化的,我平日和崔尚仪关起门过日子,仗着女官的身份,无人敢欺负,清净逍遥,已经不错了,若说要办什么事情,立刻捉襟见肘,除了在瓜州等消息,竟无计可施。”
曹尚宫是个直xing子,实话实说,退了就退了,她能为范尚宫做的事情很有限。
崔尚仪这三年明显显老了,不过美人迟暮,老了也有老的美丽,就像一支逐渐干枯的玫瑰,她的左颊有一道淡淡的、闪电般的伤疤,平日用脂粉遮掩,现在为范尚宫守丧,洗净铅华,因而一眼就能看见。
作为洪武朝后宫唯二(另一个是张太嫔)的幸存者,崔尚仪活到今天绝对不是运气,她目光忧郁,说道:“若是锦衣卫还在,我自有办法查清楚真相。可是高祖皇帝为了平息民怨,解散了锦衣卫,还将指挥使毛骧凌迟,昔日监督全天下眼睛和耳朵的锦衣卫就像蒲公英似的,四散飘零,一个个自身难保不说,谁有余力帮我?”
崔尚仪自嘲一笑,“以前为高祖皇帝效力,天下之事,都逃不过的我的眼睛,可是现在,我已经成了聋子和瞎子了,纵使觉得范尚宫死的蹊跷,也和曹尚宫一样,除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