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手上沾满鲜血，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有洗不掉的肮脏，我怕你嫌弃我，所以才一直不敢让你知道。”
林轩看着云沫雪点点头苦笑道。
正如他之前说的那样，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绝对不会踏入这个世界，更不会进入龙牙。
并不是他怕了，失去一个军人的信仰，而是他内心厌倦了，厌倦了像一个见不得光的黑暗冷血生物那样活着，他也想跟普通人一样活在阳光下，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晚上老婆热炕头儿。更厌倦了一个个曾经朝夕相处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就像一根根尖刺钉在自己心脏。
说什么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这句话不假，但顶多是自我安慰罢了。
他更害怕，自己的经历被外人知道。
到那时，别人会如何看待自己，如何看待自己的老婆孩子，丈夫或者父亲是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杀人魔？
这事想想都会让他感到恐惧，所以他一直在云沫雪和其他人面前想极力掩饰自己的身份和过往，但是没想到终究还是躲不过。
然而现在摊牌了，他整个人反而轻松下来，眼神无比平静的看着云沫雪，仿佛一块遮羞布被拿开，再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东躲西藏，那样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