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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靳乔衍,听费腾说,他一整夜在医院和殡仪馆之间流转,为了靳远的后事忙碌着,方方面面都亲自操办,甚至忙到连饭也没有吃上一口,给水也不喝,就像没有感知的机器人一般,机械地按照步骤走。
翟思思很清楚,靳乔衍这是对靳远怨恨过后,剩余对亲情亏欠的内疚。
到底是父亲,更何况靳远对他并不差,哪怕靳乔衍将靳远大半生的心血给摧毁,靳远也没有对他说过半个恨字。
生前再恨,人走了以后,什么怨恨都是扯淡,靳乔衍是彻底意识到“子欲养而亲不待”更深层的追悔莫及后,所以才希望在后事上竭尽所能,完善每一方面,不管是为了追悼会好,亦或是为了之后自己能够心安理得,他都必须这么去做。
这,也是他欠靳远的。
翟思思只是敛下眼睫,让费腾好好照顾他,他要干什么就让他去干,否则将来他会更加遗憾。
费腾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看得出靳乔衍那头确实很忙。
独独她,呆在豪庭花园内无所事事,清闲得如同一个事外人。
这夜,靳乔衍彻夜未眠,黄玉芬彻夜未眠,翟思思同样望着窗外暗淡的星光,放空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