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在床丨上躺了好一会儿,意识越发的清醒,脑袋的晕眩也有所减轻。
于是她睁开眼,坐了起来,一侧头,便看见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杯茶,在床头灯的照耀下,杯口闪着一层光。
心里有两股水流。
一股是暖的,这么多年,蒋丁林一直在巨细无遗地照顾着她。
一股则是寒天腊月的冰泉,这么多年,蒋丁林一直都把她当成殷桃巨细无遗地照顾着。
望着那杯茶,她缓缓伸出手去,端起握在掌心。
这些年来蒋丁林在商场摸爬滚打,喝酒在所难免。
没有靳乔衍的酒量,他回来的时候常常醉得找不着北,于是她就在家里备了好些解酒茶,譬如眼前这一杯。
茶早就凉了,微冷的触感通过杯壁传出。
抬起手,她把茶杯递到唇前,准备喝进去的时候,在解酒茶里看见了一双眼。
不是她的,而是殷桃的。
猛地把茶杯拿开,望着摇晃的解酒茶,她吸了口气,脚步不稳地走进浴室,把解酒茶统统倒进盥洗池里,然后重重地把茶杯扔进盥洗池。
“哐当!”
茶杯被砸裂了,一片玻璃反弹出来,划过她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