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晏愣住了。
他原本就是随口一问,也没指着自家公子真能满足他恶劣的窥探欲,所以当听到这答案时,一贯伶牙俐齿的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
足足默了三息后,竹晏勉强捡回了自己的理智,往他跟前凑了凑。
“公子,属下跟着你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这几个字。”
言韫眸光微动,抿唇未语。
别说竹晏,就连他自己在说出这句话后都有种恍若做梦的感觉,就好像始终避而不见,刻意忽略的某些东西被无情撕裂外衣,赤裸裸的摊开在他眼前。
近乎残忍的凌迟着他多日来的挣扎与漠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不再纯粹的将她看作同伴和下属,而是以一个男子的角度去审视她,或许是阻拦她与石毅同乘一骑时的故作冷静,或许是矿山夹缝中那一次无意的肌肤相亲,或许是替她上药时愤怒之余陡然生出一丝心悸,又或是榈芳阁内一曲《鹤冲霄》,弹乱了他的心。
那日光线昏暗迷离,香雾缭绕。
他闭目抚琴,不去看那赤足踩在柔软的毯子上,像一抹雪色泼入绚丽的霞光中,交织出惑人的美景,不去听薄纱伴着脚步旋转,停滞,无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