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一段很开心的日子,后来兄长外出游学,乘船南下时遭遇暴风雨,不幸遇难。”
“从那之后,一切都变了。”
胡俭说起这些的时候语调平静,唯有在吐息时,方才能察觉到那悲凉之意。
“他们变得暴躁易怒,对我越发严苛,我爹骂我朽木难雕,不堪大用,读书功课稍有欠缺就拳脚相对,我娘丧子后得了失心疯,整日里哭哭啼啼,寻死觅活。”
“两人日渐疏离。”
“我努力学着兄长的样子想要撑起门庭,换来的却是‘冥顽不灵,愚蠢至极’,我升迁少尹,以为他能夸我一夸,结果他说‘谄媚逢迎,歪门邪道’。”
“你知道我最恨他什么吗?”
胡俭歪着脑袋看向素娆,素娆摇头,他冷笑道:“我最恨他庸碌不堪,却始终看不起我,他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我那娘亲也是个疯的。”
他拍着棺木的边缘,一下比一下重,难掩即将喷薄而出的躁怒:“你知道我端茶倒水伺候数年,她难得清醒时对我说什么吗?”
他双眼烧着火光,血丝狰狞。
一字一句,磨牙吮血般凶狠。
“她说,‘要是死的是你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