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北苑,耳畔一直回荡着那些尖锐又犹带恨意的声音,一字一字似利刃插入脑海,勾起些许熟悉又陌生的画面。
带血的短刀,无措的哀求。
寒光割裂胸膛,漫无边际的痛楚涌来,随着血液流淌,冷意袭卷,仿佛要将他冻僵。
而模糊的水光中,那人攥着刀,怔怔的看着他,一双眼里浸着透骨的恨意,忽而又像是惊醒一般丢开刀,拼命的擦着手上的血迹……
“不能活,不能活着。”
“别怪我,你该死……你必须死,死了就能解脱了……”
……
头脑炸裂般疼痛,尘封的记忆潮水般涌来,四面八方都是那些咬牙切齿的声音,胸口早已痊愈伤隐隐作痛。
一遍遍被剖开。
好像有股巨大的力量挣脱桎梏,在体内横冲直撞,他只觉得喉头一甜,喷出血来,不知怎么撑回止墨院。
模糊中看到竹宴冲来时,他只有一个念头。
不要知会北苑。
冗长的记忆走马观花般在眼前过了一遍,实际上也就过去两三息的时间,言韫对上两人探究的视线,淡道:“大致记得一些。”
“阿韫,你想起来了吗?”
崔翊试探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