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的危城已风雨飘飖了数百载,到今日,似乎那一道雷霆终将摧城而落。
姜拂黎在飒飒风中望着他,眼神既有属于姜拂黎自己的冷漠,亦有属于沉棠的悲哀。
花破暗陡地寒毛倒竖,他几乎是厉声喝道:“住口!你给我住口!!”
姜拂黎唇齿相碰,那一句停驻了百年的永诀之言,终于在这一日,在故往旧事的重演中,被道出了口。
“花破暗,我恶心透了你。”
花破暗蓦地抿住嘴唇,神情扭曲古怪,像是想纵声大笑,又像是被触到了某处百年未愈的疮疤,面色陡地惨白下去。
他眼瞳收缩着,异样地盯着他。
苏玉柔见状,忍不住急道:“拂黎,不要再说了!”
姜拂黎却不听苏玉柔的话,他接着道:“那一年,是沉棠赎你出奴籍,收你为弟子,送给了你花破暗这个名字。此时此刻,这个名字,我要替他收回来了。”
“从这一刻起,你可以是燎国的国师,国主,不死的魔头,你可以是你想做想自封的一切。但是……你再也不能是花破暗。”
“沉棠门下,没有你这样的弟子。”
花破暗目光若血,眼中蛛丝猩红,咬牙切齿地低吼:“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