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算,盛庸肯定要被夷平全族;选择突围跑到四川继续顽抗到底,倒还是可以的。
他知道,“李先生”不是那种要挣扎到最后的人,所以也不多说。彼此之间能相互懂得就好,不用强求。
……菜海子附近的梨园,此时大门紧闭。这里多日没做生意了。
昔日一席难求的戏院里,而今空荡荡的。才关门一个多月,尘埃里便有了一股腐朽的霉味,好像木头受潮之后那种气味。
穿着拽地白裙的沈徐氏,无声地漫步其间,从楼上的一间间达官贵人坐的雅间,再到红极一时的戏子们展现技艺的戏台。她穿着白棉布做的衣裙,没有一丝花纹,一袭白裙在幽暗的木头之间、颜色惨白;她的身上没有一件首饰、脸上亦未着粉黛。偶然之间,连沈徐氏自己也觉得仿佛变成了一个幽魂。
沈徐氏抬起头,仿佛看见楼上坐着人,大明王朝的亲王朱高煦、云南无人不知的沐府家主沐晟,正向她微微点头,露出一丝略带傲慢而自持的笑意。
周围的丝竹管弦之声也响起了,喧嚣的叫好声、吵闹声也随之而来,小二和茶博士穿梭其间,到处都是人。戏台上的李楼先轻轻屈膝行礼,向大堂上露出矜持而含羞的微笑。
“夫人……”一个声音传来。